第62章一出好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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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一出好戲
裴瀾一臉苦澀的道：“兩虎相爭，公子何曾聽聞蟻鼠相援？”
林修微微一楞，隨即啞然失笑道：“門主實在過謙了，誰不知道如今青海門在這西南一帶已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，怎會是蟻鼠之流？”
裴瀾一陣搖頭輕嘆，接著道：“公子此言差也。我青海門雖然在這一帶有些名聲，卻也不過是江湖人士擡愛而已，與連塔和大雲王朝那等龐然大物自是萬萬不可相比的”
“況且我身為一門之主，自是要為其下成百上千的身家性命負責，這種時局動蕩的情況之下，一個搞不好，可是很有可能被滅滿門的啊，還希望公子能夠體諒我的難處啊”
林修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，輕聲道：“體諒體諒，人之常情！！”
裴瀾一臉感激的道：“多謝公子！”
林修不置可否，可是他身邊的崇雲卻沒有如此好的忍性，他深知裴瀾表面兩不相幫，實則早已和朝廷相互勾結，此時聽到他如此虛偽的言語，不由發出一聲冷哼之聲。
不過，裴瀾對這一聲卻是充耳不聞，接著對林修道：“不知林公子此行有何重要之事，我裴某人在這一帶還算有些薄面，若是需要幫忙，只需言語一聲，我青海門上下，一定全力幫忙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林修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，他沒有立刻開口，而是把玩了一陣桌上的空酒杯，方才輕聲道：“不敢有勞門主。如今局勢覆雜，連塔又以我為旗，若是門主對我施以援手，這件事傳了出去，難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啊”
“這……”裴瀾似是未曾想到這一點，在林修的提醒之後，面露難色。
不過就在這時，他身邊的馬前忽然向其抱了抱拳，一臉慷慨激昂的道：“門主，屬下有話要！”
裴瀾微微一楞，開口道：“哦，單無妨！”
馬前向前一步，開口道：“門主，其實這句話一直在屬下心中憋了許久，如今恰逢林公子前來，屬下實在有些不吐不快，若是有令門主不悅之處，還望勿要怪罪。”
裴瀾面色微微一變，幹笑兩聲，道：“馬管家，一定要現在嗎？我擔心……怠慢了貴客……”
林修心中冷笑一聲，表面卻和顏悅色的道：“無妨，無妨，我也想聽聽馬管家的高見！”
裴瀾深吸一口氣，略作沈吟，這才開口道：“既然林公子都開口了，你……你便直吧。我答應你，無論何言，都不怪罪你！”
馬前抱拳道：“如此就多謝門主了”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似是在醞釀情緒，片刻之後，沈聲道：
“門主，我青海門雖然和連塔以及大雲王朝無法比擬，可是正如林公子所言，在這西南一帶首屈一指也算的上事實。”
裴瀾面色一僵，皺起了眉頭，似是有些責怪的道：“低調，低調……”
馬前忽然間仰長嘆，搖頭輕嘆道：“門主的低調，只怕卻改變不了鐵一般的事實。別人只道門主兩不相幫是因眼前的局勢尚不明朗不願輕易站隊，以免引火燒身，卻不知真正的原因乃是門主心中並無野心……不求富貴，自然無需以身犯險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裴瀾嘴唇一陣哆嗦，片刻後長嘆一聲道：“馬前，你，你竟然懂我？”
馬前猛然抱拳道：“身為下屬，理當為門主分憂。”
林修強行壓下心中的膩歪和惡心，依舊一臉笑容的道：“知己難求，真是要恭喜門主了！”
他身邊的崇雲卻是一臉的怪異，那情形如同剛剛吃了一只蒼蠅一般……
裴瀾對此猶如未見，一臉激動的道：“馬前，你接著！”
馬前點頭道：“可是門主啊，有句老話的好，樹欲靜而風不止……樹大招風啊。”
裴瀾疑惑的問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馬前一臉唏噓的道：“門主啊，若是我青海門乃是江湖中本就極不顯眼的二三流勢力，選擇中立也就罷了。可是如今我等在西南之地獨樹一幟……豈會不遭入記？”
“這種情況之下，選擇其中一方雖然必會得罪另外一方，可是若是一方也不選……便是兩方同時得罪啊！！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裴瀾面色一變，身形竟是一個踉蹌。馬前卻接著道：
“門主啊，試想那兩虎爭罷，勝利的一方心中必然對我等未能及時相助心有怨恨，屆時豈會放過我等？就算到那個時候我等在俯首稱臣，卻也不過是錦上添花，無濟於事了啊。”
裴瀾一臉驚慌失措的道：“你……你怎麽不早，如今，如今該如何是好？”
馬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，一臉感慨的道：“其實屬下……原本也有些猶豫不決。只是今日見到了林公子的人之姿，才暗自做出了決定。”
裴瀾有些不確定的問道：“你是……”
馬前面色一整，猛然單膝跪地，沈聲道：“為青海門基業著想，屬下鬥膽請門主做出決斷，力援連塔，助林公子成就萬世不朽的基業。”
聽到最後那句話，林修眉頭微皺，卻並沒有什麽。
裴瀾眉頭一挑，陷入了沈思之鄭
可是馬前卻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著道：“門主，時不待我啊。況且我等雖然有些基業，可是到底還是屬於江湖草莽……江湖人，自當心系江湖，便是今日與那朝廷合作得以延續，日後也難免落下千古罵名啊。”
“門主，江湖人，自當有江湖人應有的豪氣，便是到時真落得淒慘的下場，也只是要亡我，非人之力。或許一時被化為亂賊叛黨，可是悠悠歲月，歷史總會還我等以清白的。”
這馬前的口才當真不同凡響，這一番話出來，聲情並茂，條理分明，更是以江湖豪情抒寫浩然正氣……若是林修不知底細，不定還真會為其所惑。
不過如今既已斷定眼前不過是那馬前和裴瀾合演的一出好戲，林修要做的，便是佯裝不知，以身入戲，陪著對方繼續下去。
他猛然拍岸而起，倒是將身後的崇雲嚇了一跳……他不理會崇雲不善的目光，有些激動的道：
“好，馬管家的好啊！我真沒想到，當今世間還有如此見識之人，請受子一拜”
馬前連忙誠惶誠恐的道：“過獎，過獎，豈敢，豈敢！”
似是受到了場中豪氣的感染，那裴瀾猛地一拍，竟是將身前的桌子拍的四分五裂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一臉激動的向著馬前道：
“你所，其實也正是我心中所想，只是之前過於謹慎，卻忘記了本心。今日多虧你提醒啊！”
馬前再次道：“為門主分憂，是屬下的本分！”
裴瀾再道一聲好字，隨即哈哈大笑，笑罷，他猛然高聲道：“如此，我以青海門當代門主的身份宣布，即日起，打出林公子大旗，全力支援連塔。”
“立刻傳令下去，從今日起，青海門上下，見林公子如見老夫，但有命令，無需請示，一概照辦。”
馬前立刻高聲稱是，道：“屬下立刻就去辦”，完向林修告罪一聲，轉身離去。
林修眉毛一挑，起身抱拳道：“裴門主厚愛，林修感激不已。”
裴瀾正色道：“哎，如今都是一家人了，林公子還叫我裴門主，豈非太過見外，若是不棄，便叫我一聲世伯吧。”
林修微微一楞，隨即躬身道：“裴世伯！”
裴瀾哈哈大笑，連道了三個好字，這才開口道：“賢侄啊，如今青海門上下千饒身家性命，世伯可交到你的手上了，你可千萬大意不得啊！”
林修點頭道：“人命關，自是需格外謹慎。”
裴瀾點頭輕笑兩聲，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，這才黑著臉看向林修身邊的裴玉衡，冷聲道：“你這個畜生，平日裏不知用功修行，就知道到處惹禍，還不趕緊給你林賢弟請罪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林修輕笑一聲，扭頭向著身後的周通使了個顏色，後者立刻解除了裴玉衡身上的禁止，恢覆了他的自由之身。
林修笑道：“世兄貪玩而已，世伯何須動怒。倒是我方才多有得罪，還望萬勿怪罪才是。”
裴瀾忽然冷哼一聲，那正在有些猶豫的裴玉衡面色微變，低著頭走到了林修身前，道：“為兄無禮，還請賢弟贖罪”
林修輕笑道：“哪裏哪裏，正所謂不打不相識，哈哈哈”
裴玉衡再道：“多謝賢弟海涵”
裴瀾大吼一聲道：“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，難道要在這繼續丟人現眼嗎？”
裴玉衡連忙向林修行了個禮，告罪一聲，轉身離去。
林修並未阻攔，也暗中示意身後之人不要輕舉妄動，他本就沒打算對那裴玉衡如何，否則，根本無需壓他前來，如今便順水推舟，看那裴瀾還要玩什麽把戲。
林修並非自負。
都姜是老的辣，他打算好好見識一下那些人老成精之饒手段，權當增加一些江湖經驗了。
畢竟，只懂修為之人不過一介武夫。保持清醒的頭腦，在這混亂的江湖之中才更加的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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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瀾一臉苦澀的道：“兩虎相爭，公子何曾聽聞蟻鼠相援？”
林修微微一楞，隨即啞然失笑道：“門主實在過謙了，誰不知道如今青海門在這西南一帶已是首屈一指的大勢力，怎會是蟻鼠之流？”
裴瀾一陣搖頭輕嘆，接著道：“公子此言差也。我青海門雖然在這一帶有些名聲，卻也不過是江湖人士擡愛而已，與連塔和大雲王朝那等龐然大物自是萬萬不可相比的”
“況且我身為一門之主，自是要為其下成百上千的身家性命負責，這種時局動蕩的情況之下，一個搞不好，可是很有可能被滅滿門的啊，還希望公子能夠體諒我的難處啊”
林修臉上依舊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，輕聲道：“體諒體諒，人之常情！！”
裴瀾一臉感激的道：“多謝公子！”
林修不置可否，可是他身邊的崇雲卻沒有如此好的忍性，他深知裴瀾表面兩不相幫，實則早已和朝廷相互勾結，此時聽到他如此虛偽的言語，不由發出一聲冷哼之聲。
不過，裴瀾對這一聲卻是充耳不聞，接著對林修道：“不知林公子此行有何重要之事，我裴某人在這一帶還算有些薄面，若是需要幫忙，只需言語一聲，我青海門上下，一定全力幫忙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林修臉上露出玩味的神情，他沒有立刻開口，而是把玩了一陣桌上的空酒杯，方才輕聲道：“不敢有勞門主。如今局勢覆雜，連塔又以我為旗，若是門主對我施以援手，這件事傳了出去，難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啊”
“這……”裴瀾似是未曾想到這一點，在林修的提醒之後，面露難色。
不過就在這時，他身邊的馬前忽然向其抱了抱拳，一臉慷慨激昂的道：“門主，屬下有話要！”
裴瀾微微一楞，開口道：“哦，單無妨！”
馬前向前一步，開口道：“門主，其實這句話一直在屬下心中憋了許久，如今恰逢林公子前來，屬下實在有些不吐不快，若是有令門主不悅之處，還望勿要怪罪。”
裴瀾面色微微一變，幹笑兩聲，道：“馬管家，一定要現在嗎？我擔心……怠慢了貴客……”
林修心中冷笑一聲，表面卻和顏悅色的道：“無妨，無妨，我也想聽聽馬管家的高見！”
裴瀾深吸一口氣，略作沈吟，這才開口道：“既然林公子都開口了，你……你便直吧。我答應你，無論何言，都不怪罪你！”
馬前抱拳道：“如此就多謝門主了”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似是在醞釀情緒，片刻之後，沈聲道：
“門主，我青海門雖然和連塔以及大雲王朝無法比擬，可是正如林公子所言，在這西南一帶首屈一指也算的上事實。”
裴瀾面色一僵，皺起了眉頭，似是有些責怪的道：“低調，低調……”
馬前忽然間仰長嘆，搖頭輕嘆道：“門主的低調，只怕卻改變不了鐵一般的事實。別人只道門主兩不相幫是因眼前的局勢尚不明朗不願輕易站隊，以免引火燒身，卻不知真正的原因乃是門主心中並無野心……不求富貴，自然無需以身犯險。”
聽到這句話，裴瀾嘴唇一陣哆嗦，片刻後長嘆一聲道：“馬前，你，你竟然懂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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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邊的崇雲卻是一臉的怪異，那情形如同剛剛吃了一只蒼蠅一般……
裴瀾對此猶如未見，一臉激動的道：“馬前，你接著！”
馬前點頭道：“可是門主啊，有句老話的好，樹欲靜而風不止……樹大招風啊。”
裴瀾疑惑的問道：“什麽意思？”
馬前一臉唏噓的道：“門主啊，若是我青海門乃是江湖中本就極不顯眼的二三流勢力，選擇中立也就罷了。可是如今我等在西南之地獨樹一幟……豈會不遭入記？”
“這種情況之下，選擇其中一方雖然必會得罪另外一方，可是若是一方也不選……便是兩方同時得罪啊！！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裴瀾面色一變，身形竟是一個踉蹌。馬前卻接著道：
“門主啊，試想那兩虎爭罷，勝利的一方心中必然對我等未能及時相助心有怨恨，屆時豈會放過我等？就算到那個時候我等在俯首稱臣，卻也不過是錦上添花，無濟於事了啊。”
裴瀾一臉驚慌失措的道：“你……你怎麽不早，如今，如今該如何是好？”
馬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，一臉感慨的道：“其實屬下……原本也有些猶豫不決。只是今日見到了林公子的人之姿，才暗自做出了決定。”
裴瀾有些不確定的問道：“你是……”
馬前面色一整，猛然單膝跪地，沈聲道：“為青海門基業著想，屬下鬥膽請門主做出決斷，力援連塔，助林公子成就萬世不朽的基業。”
聽到最後那句話，林修眉頭微皺，卻並沒有什麽。
裴瀾眉頭一挑，陷入了沈思之鄭
可是馬前卻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著道：“門主，時不待我啊。況且我等雖然有些基業，可是到底還是屬於江湖草莽……江湖人，自當心系江湖，便是今日與那朝廷合作得以延續，日後也難免落下千古罵名啊。”
“門主，江湖人，自當有江湖人應有的豪氣，便是到時真落得淒慘的下場，也只是要亡我，非人之力。或許一時被化為亂賊叛黨，可是悠悠歲月，歷史總會還我等以清白的。”
這馬前的口才當真不同凡響，這一番話出來，聲情並茂，條理分明，更是以江湖豪情抒寫浩然正氣……若是林修不知底細，不定還真會為其所惑。
不過如今既已斷定眼前不過是那馬前和裴瀾合演的一出好戲，林修要做的，便是佯裝不知，以身入戲，陪著對方繼續下去。
他猛然拍岸而起，倒是將身後的崇雲嚇了一跳……他不理會崇雲不善的目光，有些激動的道：
“好，馬管家的好啊！我真沒想到，當今世間還有如此見識之人，請受子一拜”
馬前連忙誠惶誠恐的道：“過獎，過獎，豈敢，豈敢！”
似是受到了場中豪氣的感染，那裴瀾猛地一拍，竟是將身前的桌子拍的四分五裂，他深吸了一口氣，一臉激動的向著馬前道：
“你所，其實也正是我心中所想，只是之前過於謹慎，卻忘記了本心。今日多虧你提醒啊！”
馬前再次道：“為門主分憂，是屬下的本分！”
裴瀾再道一聲好字，隨即哈哈大笑，笑罷，他猛然高聲道：“如此，我以青海門當代門主的身份宣布，即日起，打出林公子大旗，全力支援連塔。”
“立刻傳令下去，從今日起，青海門上下，見林公子如見老夫，但有命令，無需請示，一概照辦。”
馬前立刻高聲稱是，道：“屬下立刻就去辦”，完向林修告罪一聲，轉身離去。
林修眉毛一挑，起身抱拳道：“裴門主厚愛，林修感激不已。”
裴瀾正色道：“哎，如今都是一家人了，林公子還叫我裴門主，豈非太過見外，若是不棄，便叫我一聲世伯吧。”
林修微微一楞，隨即躬身道：“裴世伯！”
裴瀾哈哈大笑，連道了三個好字，這才開口道：“賢侄啊，如今青海門上下千饒身家性命，世伯可交到你的手上了，你可千萬大意不得啊！”
林修點頭道：“人命關，自是需格外謹慎。”
裴瀾點頭輕笑兩聲，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麽，這才黑著臉看向林修身邊的裴玉衡，冷聲道：“你這個畜生，平日裏不知用功修行，就知道到處惹禍，還不趕緊給你林賢弟請罪！”
聽到這句話，林修輕笑一聲，扭頭向著身後的周通使了個顏色，後者立刻解除了裴玉衡身上的禁止，恢覆了他的自由之身。
林修笑道：“世兄貪玩而已，世伯何須動怒。倒是我方才多有得罪，還望萬勿怪罪才是。”
裴瀾忽然冷哼一聲，那正在有些猶豫的裴玉衡面色微變，低著頭走到了林修身前，道：“為兄無禮，還請賢弟贖罪”
林修輕笑道：“哪裏哪裏，正所謂不打不相識，哈哈哈”
裴玉衡再道：“多謝賢弟海涵”
裴瀾大吼一聲道：“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去閉門思過，難道要在這繼續丟人現眼嗎？”
裴玉衡連忙向林修行了個禮，告罪一聲，轉身離去。
林修並未阻攔，也暗中示意身後之人不要輕舉妄動，他本就沒打算對那裴玉衡如何，否則，根本無需壓他前來，如今便順水推舟，看那裴瀾還要玩什麽把戲。
林修並非自負。
都姜是老的辣，他打算好好見識一下那些人老成精之饒手段，權當增加一些江湖經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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